第5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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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
第二天劇組現場。
開拍前，導演本來想和栗初一起梳理一下劇情，指導他怎麽演。
但他看栗初緊張中透露著一絲躍躍欲試，眼睛緊盯著一會兒一起演對手戲的演員，把人家都看得毛毛的。
導演了然。
他說：“你教他的？”
導演頭也沒回，但段延知道導演在和他說話。
段延：“不是我教的。他自己悟性就很好，理解能力也強，只是自信心不足，我只是給了他一點鼓勵。”
導演：“哎喲喲喲。”
“難得聽你講這麽長一段誇人的話。”
段延權當沒聽到。
這家夥壓根就不是真心想提問的。
不過等正式開拍後，導演總算知道段延為什麽這麽說了。
栗初的表演驚艷了全場。
等表演結束，現場還有不少人無法回神。
趙晴壓低嗓音，在他身邊感慨：“昨晚不該懷疑你的，但你的進步也太大、太快了一點。搞得我都有危機感了。”
胡寧濤點頭表示讚同。
栗初在演戲這一塊哪裏都好，唯獨欠缺了一點爆發力。
更通俗的來講，就是要豁得出去。
栗初第一次演戲，不夠自信，所以放不太開，導致他缺乏了爆發力。
其實第一次演戲的人一般爆發力都很好，膚淺的表現為用力過度。
栗初卻是相反，細膩的地方把控的更好。
說明他本身很有表演的天賦，只是被心理問題束縛了。
這次他卻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，徹底放開了去演戲。
他按照段延說的辦法，將對情緒的處理化繁為簡，盡量單一化。
也就是該憤怒的時候憤怒，該得意的時候得意，該茫然無措的時候茫然無措，不進行多種情緒的疊加。
因為這場戲本身他的情緒起伏和波動就很大，栗初把這場戲細分成了很多個階段，但實際上表演和到時候在電視劇裏呈現出來的時候，不過是短短幾分鐘。
所以就算他沒有將幾種情緒混合起來，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仍舊顯得十分的細膩和覆雜，觀眾也能從他迅速切換的情緒中立刻理解他當前的心情變化。
栗初堅定了對某一種情緒的演繹，自然也就加強了演戲的爆發力。
導演也總算明白段延的意思了。
這種程度的話，不是段延想教就能教出來的。
要是段延有這麽厲害的教學能力，那今天坐在這個導演位置上的就不該是他，而是段延了。
段延沒說謊，他就是給了栗初一點鼓勵。
導演先對著栗初大喊一聲：“栗初，演得非常好！！！”
然後才和站在一邊，一直註視著場內的段延說：“你也演得很好。”
段延：“謝謝。”
導演：“話說回來，你這小子是不是太可怕了？”
“你都沒演兩年戲，自己演的好就算了，還能這麽快就看出栗初演戲的問題所在。”
導演等了一會兒，沒等來段延的回話。
他再仔細一看，發現段延這家夥敷衍地說了聲謝謝後，就再也沒多看他一眼。
他眼珠子粘在了栗初身上，嘴角還勾著不容忽視的弧度。
導演：“…………”
好像也沒什麽可怕的。
這哪裏是一眼就能看出栗初的問題所在。
這分明是眼珠子都長在栗初身上了。
這要是還看不出問題，那才奇怪。
導演忍住翻白眼的沖動。
他每天都會上網沖浪，自然也知道網上的人對他們倆的評價和猜測。
這還用猜嗎？這就是真的。
網上還有些人說這是兄弟情。
在導演看來，這就是在重新定義兄弟。
要真是兄弟的話，幫兄弟這麽大的忙，不得對著兄弟吹噓三天三夜，然後讓兄弟給自己磕八百個響頭，喊一萬聲爹？
只有愛情，只有愛情才會讓人這麽低調。
段延的確年輕過，當年估計沒少把自己當做深情又隱忍的人物。
現在孽力回饋、報應不爽，知道把愛大聲說出來的重要性了。
著急忙慌地在微博發長篇大論，生怕栗初不知道當年幫了他的是他段延。
導演在心中搖了搖頭。
年輕好啊，年輕真好。
也只有年輕人會搞這麽酸澀的暗戀和純愛了。
要是到他這個年紀，給喜歡的人整了這麽一出，那肯定必須昭告全天下。
段延自己就是，不過三年，心境就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。
導演摸摸下巴，充滿了惡意地想。
一般搞這種暗戀的小把戲，大多是敗犬。
段延這一出走就是三年，小心人家栗初已經心有所屬了。
他剛剛產生如此惡毒的念頭，下一秒就看到栗初扭過頭，目光和段延對視上。
栗初人一驚，收回眼神，過了一會兒，拿起手機開始打字。
然後段延也拿起了手機，接著在他耳邊響起了非常放肆的輕笑聲。
導演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導演：“小初！”
導演招呼了一聲栗初，段延立刻投來了眼神，似乎在判斷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栗初過來。
導演：“你明天休假還記得嗎？”
倒也不是真的休假，只不過栗初今天這場戲結束後，接下來連續一周都沒有他的戲份了。
沒戲份當然沒有必要待在劇組，導演就說成了休假。
栗初還真忘了。
導演提起他才想起這一茬。
導演：“你們組合還住在一起吧？”
栗初點頭：“對，我們還住在一個公寓。”
導演：“那你能不能幫我問你的隊友們要個簽名，你自己也要簽一個。我外甥女是你們組合的粉絲，她想要一張你們全體的簽名專輯。”
這當然沒問題。
導演笑呵呵地說：“我本來還在擔心你隊友們會不會在跑通告，不在公寓。現在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。”
段延：“你隊友接不到工作嗎？”
段延在旁邊冷不丁地問了一句。
導演差點沒笑出聲。
“你隊友沒有在工作嗎？”和“你隊友接不到工作嗎？”這二者可是天差地別。
後者的惡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。
導演看得津津有味。
段延當然知道這是導演的惡趣味。但知道不影響他對栗初的隊友們本身就抱有著這麽強大的惡意。
栗初：“…………”
栗初：“也不是，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行程。”
“要是不回公寓的話，我讓經紀人帶一下就好。”
段延：“你最近還要上學吧？以後也得經常去學校。我們學校雖然允許學生拍戲，但每個學期也有考勤。”
“你現在的公寓距離學校太遠了，不方便上學。還是早點搬出來住。”
“你們組合已經三年了，一般愛豆組合到三年也應該搬出來住了。尤其是像你們這種這麽紅的。”
段延說這話的時候，態度端正嚴謹，全然是從栗初需要的角度分析。
要是不熟的人只聽這一段，還以為段延是什麽特別會體貼人的前輩。
導演在心中點頭評判。
段延這段話術水平相當不錯，完全聽不出來私心。
栗初當然知道段延這話的真正目的，但是段延說的的確在理。
他已經去學校報到過了，也知道考勤的事情。
科班這個光環對於演戲的新人來說還是很有用的。
不管是粉絲還是路人，都很喜歡他科班這個身份。
所以他不能在學校傳出不好的傳聞，一定要幹凈利落地畢業。
……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是，他自己也有私心。
他不記得明天開始休假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故意忘記的。
畢竟休假就意味著要回公寓面對成員們。
光是想想那樣的場面，栗初就已經在害怕了。
QAQ不敢想。
段延倒是幫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借口。
要是以這樣的理由和成員們說的話，就算是他們，也無法提出反對意見了吧。
導演看看這個，又看看那個，突然覺得非常沒意思。
請不要把他當做你們play中的一環。
兩個人都懂，但兩個人都要裝不懂。
兩個人都有小心思，但兩個人都要裝得好像沒心思。
你們讓他感到惡心。
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了，趕緊給我在一起吧。
導演微笑：“好不容易的休假，小初可要好好享受。”
栗初道謝。
今天的幾場戲導演本來以為要拍很久，所以給他們留夠了時間。
栗初表現得特別好，今天這些相當有難度的戲基本上都是一條過。
原本預計要晚上十點才能下班，現在不過下午六點大家就鳴金收兵。
導演又故意罩叫住栗初，問他：“你今天這麽急著收工，是不是急著回去？”
段延：“…………”
栗初眨眨眼。
他發現了，導演今天莫名其妙的，總是在用他撩撥段延。
他們哪裏惹到他了嗎？
段延的表情沒有變，卻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不悅。
栗初：“沒，是今天太順了。”
他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：“段延昨晚跟我講了作為演員的經驗，告訴我這場戲如何演繹效果最好。所以我今天才能過得這麽順利。”
他看向段延：“謝謝。”
剛剛還陰雲密布的段延立刻勾起嘴角，明顯心情變好了：“不會。”
導演：“…………”
今天下班得早，栗初想起昨天段延跟他開玩笑，讓他請吃一頓飯作為謝禮。
栗初提到這件事，和段延說：“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？”
段延想了想，回答：“燒烤。”
燒烤酒店裏沒有，只能去外面買。
眼看著他們兩個走了，劇組裏一直都在偷聽的工作人員才開始放聲討論。
“故意的吧。”
“肯定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沒看他還想了那麽久，一定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酒店裏沒有的吃食。”
“真會。”
狀況外的工作人員一臉懵逼：“你們都在說什麽？我怎麽聽不懂？”
討論的人搖搖頭。
有人問：“你單身吧？”
懵圈的工作人員點頭。
“談過嗎？”
他立刻漲紅了臉：“沒談過，怎麽了嗎？”
大家又發出了善意的笑聲，導演站起來，“嘖”了一聲：“難怪。趕緊去談個戀愛吧。”
那工作人員更不懂了。
這年頭還得談個戀愛才能參與話題討論嗎？
栗初身上還穿著今天拍戲的服裝。
因為扮演的高中生，劇組幫他準備的衣服都很休閑，很顯年輕。
紅色的套頭衛衣搭配著一條破洞牛仔褲。
演戲的時候，氣質還有點混。
做回他自己後，這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變得可愛了。
段延多看了好幾眼。
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家燒烤店。
這個時間點，燒烤店剛剛開門，他們是第一位客人。
栗初讓段延去挑，段延沒細看，隨手拿了幾串，問栗初：“你有什麽想吃的嗎？”
栗初：“都可以。”
“幫我拿個娃娃菜吧，我吃一串就夠了。”
雖然是菜，但調料刷的多，熱量不比肉類低。
栗初想到了一個問題，他蹙眉：“你明天還要……是不是不能吃這麽鹹的東西？”
段延端著的盤子上只拿了七八根，他早就想到了這點，笑笑說：“沒事的，我就吃一點，你接下來沒工作，可以多吃點。”
演員就是這點不好。
吃個燒烤都不能盡興。
段延把餐盤交給老板，栗初心裏難受：“說好要請你吃飯的，這也不像是請吃飯。”
段延就等這句話：“那你下次再請我吃。”
請段延吃飯當然不算什麽，別說一頓兩頓燒烤了，天天請他吃飯也是應該的。
別的不說，在劇組這段時間，他都蹭了段延的後廚多少回了。
問題在於，他一直請，就會一直見段延。
段延語氣很平淡：“下下次再我請你，下下下次你請我，下下下下次我請你……”
“還可以看看電影、逛逛游樂園。”
“光吃飯有點太無聊了。”
栗初：“…………”
他還是第一次見人把約會說的這麽清新脫俗。
段延以為他不會回答了，過了一會兒，栗初說話了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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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拍前，導演本來想和栗初一起梳理一下劇情，指導他怎麽演。
但他看栗初緊張中透露著一絲躍躍欲試，眼睛緊盯著一會兒一起演對手戲的演員，把人家都看得毛毛的。
導演了然。
他說：“你教他的？”
導演頭也沒回，但段延知道導演在和他說話。
段延：“不是我教的。他自己悟性就很好，理解能力也強，只是自信心不足，我只是給了他一點鼓勵。”
導演：“哎喲喲喲。”
“難得聽你講這麽長一段誇人的話。”
段延權當沒聽到。
這家夥壓根就不是真心想提問的。
不過等正式開拍後，導演總算知道段延為什麽這麽說了。
栗初的表演驚艷了全場。
等表演結束，現場還有不少人無法回神。
趙晴壓低嗓音，在他身邊感慨：“昨晚不該懷疑你的，但你的進步也太大、太快了一點。搞得我都有危機感了。”
胡寧濤點頭表示讚同。
栗初在演戲這一塊哪裏都好，唯獨欠缺了一點爆發力。
更通俗的來講，就是要豁得出去。
栗初第一次演戲，不夠自信，所以放不太開，導致他缺乏了爆發力。
其實第一次演戲的人一般爆發力都很好，膚淺的表現為用力過度。
栗初卻是相反，細膩的地方把控的更好。
說明他本身很有表演的天賦，只是被心理問題束縛了。
這次他卻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，徹底放開了去演戲。
他按照段延說的辦法，將對情緒的處理化繁為簡，盡量單一化。
也就是該憤怒的時候憤怒，該得意的時候得意，該茫然無措的時候茫然無措，不進行多種情緒的疊加。
因為這場戲本身他的情緒起伏和波動就很大，栗初把這場戲細分成了很多個階段，但實際上表演和到時候在電視劇裏呈現出來的時候，不過是短短幾分鐘。
所以就算他沒有將幾種情緒混合起來，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仍舊顯得十分的細膩和覆雜，觀眾也能從他迅速切換的情緒中立刻理解他當前的心情變化。
栗初堅定了對某一種情緒的演繹，自然也就加強了演戲的爆發力。
導演也總算明白段延的意思了。
這種程度的話，不是段延想教就能教出來的。
要是段延有這麽厲害的教學能力，那今天坐在這個導演位置上的就不該是他，而是段延了。
段延沒說謊，他就是給了栗初一點鼓勵。
導演先對著栗初大喊一聲：“栗初，演得非常好！！！”
然後才和站在一邊，一直註視著場內的段延說：“你也演得很好。”
段延：“謝謝。”
導演：“話說回來，你這小子是不是太可怕了？”
“你都沒演兩年戲，自己演的好就算了，還能這麽快就看出栗初演戲的問題所在。”
導演等了一會兒，沒等來段延的回話。
他再仔細一看，發現段延這家夥敷衍地說了聲謝謝後，就再也沒多看他一眼。
他眼珠子粘在了栗初身上，嘴角還勾著不容忽視的弧度。
導演：“…………”
好像也沒什麽可怕的。
這哪裏是一眼就能看出栗初的問題所在。
這分明是眼珠子都長在栗初身上了。
這要是還看不出問題，那才奇怪。
導演忍住翻白眼的沖動。
他每天都會上網沖浪，自然也知道網上的人對他們倆的評價和猜測。
這還用猜嗎？這就是真的。
網上還有些人說這是兄弟情。
在導演看來，這就是在重新定義兄弟。
要真是兄弟的話，幫兄弟這麽大的忙，不得對著兄弟吹噓三天三夜，然後讓兄弟給自己磕八百個響頭，喊一萬聲爹？
只有愛情，只有愛情才會讓人這麽低調。
段延的確年輕過，當年估計沒少把自己當做深情又隱忍的人物。
現在孽力回饋、報應不爽，知道把愛大聲說出來的重要性了。
著急忙慌地在微博發長篇大論，生怕栗初不知道當年幫了他的是他段延。
導演在心中搖了搖頭。
年輕好啊，年輕真好。
也只有年輕人會搞這麽酸澀的暗戀和純愛了。
要是到他這個年紀，給喜歡的人整了這麽一出，那肯定必須昭告全天下。
段延自己就是，不過三年，心境就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。
導演摸摸下巴，充滿了惡意地想。
一般搞這種暗戀的小把戲，大多是敗犬。
段延這一出走就是三年，小心人家栗初已經心有所屬了。
他剛剛產生如此惡毒的念頭，下一秒就看到栗初扭過頭，目光和段延對視上。
栗初人一驚，收回眼神，過了一會兒，拿起手機開始打字。
然後段延也拿起了手機，接著在他耳邊響起了非常放肆的輕笑聲。
導演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導演：“小初！”
導演招呼了一聲栗初，段延立刻投來了眼神，似乎在判斷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栗初過來。
導演：“你明天休假還記得嗎？”
倒也不是真的休假，只不過栗初今天這場戲結束後，接下來連續一周都沒有他的戲份了。
沒戲份當然沒有必要待在劇組，導演就說成了休假。
栗初還真忘了。
導演提起他才想起這一茬。
導演：“你們組合還住在一起吧？”
栗初點頭：“對，我們還住在一個公寓。”
導演：“那你能不能幫我問你的隊友們要個簽名，你自己也要簽一個。我外甥女是你們組合的粉絲，她想要一張你們全體的簽名專輯。”
這當然沒問題。
導演笑呵呵地說：“我本來還在擔心你隊友們會不會在跑通告，不在公寓。現在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。”
段延：“你隊友接不到工作嗎？”
段延在旁邊冷不丁地問了一句。
導演差點沒笑出聲。
“你隊友沒有在工作嗎？”和“你隊友接不到工作嗎？”這二者可是天差地別。
後者的惡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。
導演看得津津有味。
段延當然知道這是導演的惡趣味。但知道不影響他對栗初的隊友們本身就抱有著這麽強大的惡意。
栗初：“…………”
栗初：“也不是，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行程。”
“要是不回公寓的話，我讓經紀人帶一下就好。”
段延：“你最近還要上學吧？以後也得經常去學校。我們學校雖然允許學生拍戲，但每個學期也有考勤。”
“你現在的公寓距離學校太遠了，不方便上學。還是早點搬出來住。”
“你們組合已經三年了，一般愛豆組合到三年也應該搬出來住了。尤其是像你們這種這麽紅的。”
段延說這話的時候，態度端正嚴謹，全然是從栗初需要的角度分析。
要是不熟的人只聽這一段，還以為段延是什麽特別會體貼人的前輩。
導演在心中點頭評判。
段延這段話術水平相當不錯，完全聽不出來私心。
栗初當然知道段延這話的真正目的，但是段延說的的確在理。
他已經去學校報到過了，也知道考勤的事情。
科班這個光環對於演戲的新人來說還是很有用的。
不管是粉絲還是路人，都很喜歡他科班這個身份。
所以他不能在學校傳出不好的傳聞，一定要幹凈利落地畢業。
……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是，他自己也有私心。
他不記得明天開始休假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故意忘記的。
畢竟休假就意味著要回公寓面對成員們。
光是想想那樣的場面，栗初就已經在害怕了。
QAQ不敢想。
段延倒是幫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借口。
要是以這樣的理由和成員們說的話，就算是他們，也無法提出反對意見了吧。
導演看看這個，又看看那個，突然覺得非常沒意思。
請不要把他當做你們play中的一環。
兩個人都懂，但兩個人都要裝不懂。
兩個人都有小心思，但兩個人都要裝得好像沒心思。
你們讓他感到惡心。
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了，趕緊給我在一起吧。
導演微笑：“好不容易的休假，小初可要好好享受。”
栗初道謝。
今天的幾場戲導演本來以為要拍很久，所以給他們留夠了時間。
栗初表現得特別好，今天這些相當有難度的戲基本上都是一條過。
原本預計要晚上十點才能下班，現在不過下午六點大家就鳴金收兵。
導演又故意罩叫住栗初，問他：“你今天這麽急著收工，是不是急著回去？”
段延：“…………”
栗初眨眨眼。
他發現了，導演今天莫名其妙的，總是在用他撩撥段延。
他們哪裏惹到他了嗎？
段延的表情沒有變，卻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不悅。
栗初：“沒，是今天太順了。”
他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：“段延昨晚跟我講了作為演員的經驗，告訴我這場戲如何演繹效果最好。所以我今天才能過得這麽順利。”
他看向段延：“謝謝。”
剛剛還陰雲密布的段延立刻勾起嘴角，明顯心情變好了：“不會。”
導演：“…………”
今天下班得早，栗初想起昨天段延跟他開玩笑，讓他請吃一頓飯作為謝禮。
栗初提到這件事，和段延說：“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？”
段延想了想，回答：“燒烤。”
燒烤酒店裏沒有，只能去外面買。
眼看著他們兩個走了，劇組裏一直都在偷聽的工作人員才開始放聲討論。
“故意的吧。”
“肯定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沒看他還想了那麽久，一定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酒店裏沒有的吃食。”
“真會。”
狀況外的工作人員一臉懵逼：“你們都在說什麽？我怎麽聽不懂？”
討論的人搖搖頭。
有人問：“你單身吧？”
懵圈的工作人員點頭。
“談過嗎？”
他立刻漲紅了臉：“沒談過，怎麽了嗎？”
大家又發出了善意的笑聲，導演站起來，“嘖”了一聲：“難怪。趕緊去談個戀愛吧。”
那工作人員更不懂了。
這年頭還得談個戀愛才能參與話題討論嗎？
栗初身上還穿著今天拍戲的服裝。
因為扮演的高中生，劇組幫他準備的衣服都很休閑，很顯年輕。
紅色的套頭衛衣搭配著一條破洞牛仔褲。
演戲的時候，氣質還有點混。
做回他自己後，這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變得可愛了。
段延多看了好幾眼。
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家燒烤店。
這個時間點，燒烤店剛剛開門，他們是第一位客人。
栗初讓段延去挑，段延沒細看，隨手拿了幾串，問栗初：“你有什麽想吃的嗎？”
栗初：“都可以。”
“幫我拿個娃娃菜吧，我吃一串就夠了。”
雖然是菜，但調料刷的多，熱量不比肉類低。
栗初想到了一個問題，他蹙眉：“你明天還要……是不是不能吃這麽鹹的東西？”
段延端著的盤子上只拿了七八根，他早就想到了這點，笑笑說：“沒事的，我就吃一點，你接下來沒工作，可以多吃點。”
演員就是這點不好。
吃個燒烤都不能盡興。
段延把餐盤交給老板，栗初心裏難受：“說好要請你吃飯的，這也不像是請吃飯。”
段延就等這句話：“那你下次再請我吃。”
請段延吃飯當然不算什麽，別說一頓兩頓燒烤了，天天請他吃飯也是應該的。
別的不說，在劇組這段時間，他都蹭了段延的後廚多少回了。
問題在於，他一直請，就會一直見段延。
段延語氣很平淡：“下下次再我請你，下下下次你請我，下下下下次我請你……”
“還可以看看電影、逛逛游樂園。”
“光吃飯有點太無聊了。”
栗初：“…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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